“刘瑜是熊培云的前妻”,这谣是谁造的?
中国文人总喜欢炫耀自己对各种谐音词、双关语的娴熟掌握,并用它们去占女人便宜,把下流当有趣
动笔写这个帖子前,读到了刘瑜女士有关metoo的新作。据说该文被许多人追捧,但也有人表示非常失望,理由是它面面俱到、左右逢源,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。
我也觉得刘瑜的文章(《关于metoo》),并未触及该话题的实质。这点更让我感觉,确有必要把这个帖子想表达的意思写出来。
赵思乐小姐公开指控熊培云几年前对她实施性骚扰后,熊先生在自己的公号上写了一个回应。该回应篇幅比较长,铺垫相当多,巧言令色,对关键指控均予以否认。赵思乐读后,立马写了一个帖子怼了回去。
熊培云先生是思想界的名人,他的公号很多人都知道,叫思想国。想拜读他那篇“文笔很棒”的回应,并不难找到。而赵思乐的帖子,是流传在朋友圈里的一个长图片形式,所以有必要转贴在下面。
当年熊培云对赵思乐的行为,究竟算不算性骚扰,读者诸君尽可自行判断。我的看法是,一个中年男人对一位完全陌生、初次见面的女实习生描述自己头天晚上洗澡的情形、身体的过敏状况,“像身上开满了山里红”,老实说,这也太变态了。它令人想起鲁迅先生在《人生论》中的一段话:
即使无名肿毒,倘若生在中国人身上,也便“红肿之处,艳若桃花;溃烂之时,美如乳酪”。国粹所在,妙不可言。
不光是变态。主动向陌生女子展示自己妙不可言的上半身,倘若这都不算骚扰,还真不好给出更合理的解释。
至于后面发生的事——突然用手或手中的书本去拍女生的屁股,而后者莫名惊诧之中回过头来,看到的却是他“满脸堆着笑”的轻佻,假如这不算骚扰,那不知什么才是骚扰!做出这样的行径不光有可能获得“颅内性高潮”,最起码它是一个很明确的试探信号。
回头来说“刘瑜是熊培云的前妻”这条谣言,究竟是怎么来的。
我在搜索有关熊培云先生的报道时,发现了一个源自“E都市”网站的帖子,发帖时间为2018年07月25日,截图如下。
两图之间若干文字从略
说“熊培云的前妻是刘瑜,后来两人离婚了”,显然是个谣言。问题是谁造的这个谣。
进一步搜索发现,早在2011年4月12日,凤凰网读书会搞了一期节目,请熊培云和刘瑜对聊“我们为何失去了自由”。熊培云在开场白中说:
我跟刘瑜老师实际上有好多渊源,我们是从小在一个湖边长大的,湖比较大,鄱阳湖,她在鄱阳湖的东北,我在鄱阳湖的西南,然后我们一起上的大学,后来我们都出了国,又在《南风窗》一起做同事,她是驻美国的记者,我是驻欧洲的记者,在今年1月份我们一起去领了证——关于书,一个媒体给《重新发现社会》发了一个年度的证书,刘瑜老师的《送你一颗子弹》也拿了一个奖项……
“今年1月份我们一起去领了证”,这个玩笑开得似乎很有趣,听众笑了,刘瑜也笑了,如前图所示。但是玩笑毕竟是玩笑,刘瑜在熊先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个小时后的“补充发言”中,并没有忘记“辟谣”:
我今天其实真的是来“打酱油”的。虽然我和熊培云“一块长大”,但今天是我第二次见到他。我和熊培云老师一直生活在不同的城市,我们接触并不多。而且我刚才非常惊喜地知道我们已经“领证”了,我希望熊培云能够再给我一个惊喜——我们已经买房了。
这个“辟谣”很巧妙,既撇清了“关系”,又给熊先生留足了面子。
但尽管如此,有关“刘瑜和熊培云婚事”的谣言,还是传开了。或许大气的刘瑜女士当时并不认为熊先生的那个玩笑有什么不妥,但在我看来,它跟那些盛行于中国文人饭局上的形形色色的“揩油”笑话并无本质区别,严格说也是骚扰。
在中国这样的男权社会,文人们总喜欢炫耀自己对各种各样谐音词、双关语的娴熟掌握,并常常用它们去占女人的便宜,把下流当有趣。本质上,这跟用书去拍女生屁股的“玩笑”做法一样,也是对女性人格尊严与性心理的冒犯。
现在知道,“刘瑜是熊培云的前妻”这条谣言,究竟是谁造的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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